山海不可平

无人存在的星球上,树的死亡会有声音吗?
我想在白天找月亮。

【K漏】昨夜星辰

你们要的的太子。这个ABO除了给造太子一个方便好像就没用了。又是一个大型OOC现场。三岁的小劳模表示腿疼而且今晚估计到家后半夜。疲惫。
老套路了,KB何靖宇,漏漏欧濯清。太子殿下何清音。
A乾元     B地坤      O坤泽

昨夜星辰
月色铺天盖地而来,裹挟着不知何处的风尘,砸落在宫殿剔透的琉璃瓦上,激起经久不息的颤动。春日满皇都的红色已经骤然褪去,喧嚣的呼喝和热闹的唢呐都如云般飞速散去,余下满城抽条的柳挥舞着。它浮动在融化的流水之中,搅动柳絮飘舞的城。
搅动他久违的心头悸动。
他又想起多年前的日子——那是远在太子何清音还是个需要人抱的奶娃娃的时候,他才二十二岁那年的春天。
那年的春日他攀在高耸的楼阁之上往下看去,庭院的花枝都生了新芽,在微凉的风中绿的新鲜。更有亮眼的花枝已经抢在绿叶之前绽放一树,空气里满是沁人心脾的芬芳。他往远处看去,目光尽头不是赤红的宫墙,而是满山的翠色,浓烈的就像是……他的眼睛。他低下头轻轻的笑起来,眉目柔软笑容温润。
未束的墨发瀑布一般坠落下来,被微凉的风吹的舒卷。他碧蓝色的眼瞳里倒映着澄澈的天光云影,倒映着那片醉人的绿色。他带着笑意舒展双臂,靛青的长袍广袖被风鼓起,飘飘荡荡的,背后望去那文人的谦谦君子骨更显得孤傲。
他呼出一口气,在微冷的风中变成渺渺的烟雾。他缩了缩手指,下一刻就被毛绒绒的披风裹住了。他呼吸了一口微冷的梅花香。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毕竟偌大皇宫,能在这儿找到他的也就这一个人。他轻柔的拥住他,妥帖的把他的指尖都拢到掌心。“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们居然没拿选秀的程序绊住你?”他带着些笑意说,远天丝丝缕缕的阳光涌动而出,泼下一片暖意。刚这时辰,怕是他又把东西往礼部一丢,到了日子又得是撇两眼就说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了。
“怎么,你还希望我娶个后宫佳丽三千人来?我有你就够了。”何靖宇不满的搂紧了他的腰,鼻尖贴紧了他后脖子根的腺体,呼吸吐纳之间满是浅淡的甜牛奶气息。“反正他们不就是要个继承人嘛,我们不是已经有阿音了,要那么多莺莺燕燕做什么。”他有些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况且皇家的兄弟姐妹不就是拿来添堵的。欧濯清弯起嘴角,心底一甜,但转过头立马敛去所有坤泽对爱人直白爱意的笑容,严肃的戳戳他的脸。“我们还不够强大,和亲总是能起到些安定的,再说……你也不能只有阿音一个孩子。”
何靖宇立马不高兴了,“你觉得我会需要——”欧濯清没有打断他,他只是侧过头静默的看着遥远的塞北。那里经年日久的的兵戈马嘶仿佛能穿过空间的限制敲击在他的耳侧。何靖宇登时呐呐的收住了话音。“可你现在是要的,我们不说塞北,你还记得我们先前去逛的灯会吗?偷摸钱袋的依旧有,街角还藏着饥民。如今四海未平,你我说什么儿女情长。”
何靖宇有些怔愣,攥着他手臂的指尖似是无意识的骤然施力,又突然松懈。他突然抓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碧绿的眼瞳亮亮的,话语间一片年少英气。“那我便做出一片海清河晏来给你看看。”他那时候才猛然觉起,他的陛下还不过是个未及冠的孩子。他原以为那只不过是少年人虚幻的豪言壮语,没想到他果真……拿了天下海清河晏来做他的答卷。
他那时候不知道后世的评价,有多少人说何靖宇成为千古一帝是因为娶了他。但他其实是明白的,何靖宇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和他携手一生。乾元嘛,总是在要保护伴侣的时候激发出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锐意。
何靖宇花了整整五年,把那西北虎视眈眈的匈奴打的节节败退,主动讲和。何靖宇也乐的把自己的大皇姐嫁到漠北去,省得她在背地里拉帮结派给他找麻烦。毕竟她别的不会,向着祖国的心是不变的。她只是看不惯他罢了,毕竟当年……他七皇弟比他更适合当皇帝,若不是他殒命南疆。
不过还好,如今河清海晏,也算是给他个交代。
这种时候他终于能堂堂正正的在朝堂上驳斥他们,然后安安稳稳的选些稳妥的宫女,回到椒房殿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欧濯清这种时候总会嘲他两句,但总是被武力镇压。他们平日也没有这样清闲的日子,往往欧濯清起了何靖宇已经披好外袍准备奔着朝堂去了,而且这一去怕是又得等到正午才能匆匆忙忙过来用个饭就赶回去和左右商讨政事。所幸在欧濯清这儿他可以放开紧绷的弦。
他走下楼台回到自己的大殿去等待何靖宇的归来……但他不期待他身后跟着的一大摞奏章。真的。不过到头来他还是会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苦哈哈的看着大臣们细细碎碎的言论,虽然他看到那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提案时很高兴。
这种时候娶一个书香门第的男性坤泽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何靖宇撂下朱笔喝了口凉了的茶,至少他能在你遇到瓶颈的时候妥帖的给出自己的建议——虽然有的时候欧濯清比他更加大胆,例如在开展通商口岸的提案上。但这种时候一般来说,他的决策总能带来惊人的诱惑力,而且偏偏能够得到大部分何靖宇近年来提拔上来的有新锐思想的官员的同意。当然了,对于何靖宇来说他更高兴的可能是欧濯清能陪着他一起批奏折。
不过按照常理来说,只要晚上他刚过去歇个脚,不等一会儿陪着皇后睡在椒房殿偏殿的太子就会迈着小短腿跑过来了。清音样貌都极像欧濯清:柔软的乌发如同上好的匹练,还未长开的面容里眉毛唇形几乎与他一致。不过欧濯清自认清音更像何靖宇,那双与他父亲同出一辙的绿眼里满是决然的坚持,虽然他还年少——至少,粘着他这一点,他们俩真的太过相像了。
“父皇父后!”他刚摆脱紧追不舍的奶娘,一下撞开雕花的木门,把亲亲热热靠在一起苦大仇深批奏折的帝后给吓了一跳。小人儿兴致勃勃的举起一幅歪七八扭的字来,虽然一眼有些惨不忍睹,但在仔细看下一些笔画已经初见风骨。“我厉不厉害!”清音小胳膊短腿的连滚带爬凑上来,两个被杂七杂八的奏章弄的头昏脑涨的人看着整颗心都舒开。
何清音今年刚满八岁,正是别家孩子爱闹的年纪,他却和诸位王府里的小表兄不同,喜静。大抵是欧濯清怀着他的时候读了不少书,更有闲心复习写了写他搁置多年策论,清音虽然年幼,但对于一些政事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他是得过太傅大力赞赏的——在不提到他鸡爪子划拉一样的字的时候。
何靖宇伸手把他拉过来,小太子熟门熟路的挤到两个人中间坐下来,把那些已经批过的奏章扒拉到他自己面前开始看。这时候倒是懂事的紧,比起他把太傅气的浑身发颤打算上书告老还乡的时候乖的不止几百倍。他一过来宫女就纷纷见怪不怪的退出去,过不了多久就会送碗莲子甜汤进来。
有时何靖宇会停下来捏捏眉心,暖黄的烛光映衬下欧濯清眉眼暖软,时不时皱起眉头执笔落下几个字,清音早早就忍不住那些枯燥无味的奏章,只不过六七册就吧唧一下趴在了桌上,他只得起身把他抱起来。但小太子历来浅眠,只是一碰就迷迷瞪瞪睁开了眼,呼的一声吹熄了桌上的蜡烛,让回过头来的欧濯清哭笑不得。
这再点烛他估摸着要醒,何清音指尖攥着父亲的衣领,何靖宇只得看着桌面剩下的七八张奏折露出一个苦笑。“我看看,不重要就不批了,你先抱着他去。”欧濯清只得把那一叠也拿过来看,朱笔又一次落下。“这么黏人,日后怕不是个坤泽。”何靖宇把儿子往怀里妥贴的拢了拢,站在一边看了看欧濯清手里的奏章。“我记得母后那时候也说你粘人,你还不是个乾元。”欧濯清一边笑他一边批下几行字,他从不多说,只要方案可行,他就通通接下,放他们去做。
“我说这样可不行,我得赶紧拉一波捉贪腐的起来,不然按你这样非得给你败光了不可。”何靖宇看着他大笔一挥又是几百万白银,有些肉疼的抽了口气。欧濯清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我这可是为了日后阿音能走的稳当点,不过这一波是必须得做的。”他站起来,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拉拉家常。
从前殿到后室短短几步,就完成了从政治到家的过度。“路人前些日子又把他打扮成个小公主来找我了,奇然也跟着他们闹,还折了我一支桃给他簪头发。”欧濯清指了指角落花瓶里灼灼开放的桃花,挂了些笑意。何靖宇把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掰开,解救出自己皱起来的衣领。“他们两个倒是闲,一个侯爷一个将军,闹腾起小孩子的过家家来。萧忆情呢?别也随着他们闹了。”欧濯清一边回身放下帐幔一边摇了摇头。
何靖宇倒是晓得了,这群一起摸爬滚打来的家伙都还没有成家,就他一个有了儿子,自然是被玩来玩去,即便他是太子——尤其是在皇后在边上拍着桌子大笑的时候。
“不然就在生个女儿?我给他们个公主。”
“滚!”
昨夜星辰昨夜风,战乱纷扰都已成过眼云烟。
如今河清海晏,现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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