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不可平

无人存在的星球上,树的死亡会有声音吗?
我想在白天找月亮。

【舟渡】栏花

试图写一个暖呼呼的小甜饼。是给朋友的生贺。

希望不要太糟……OOC预警。


舟渡/栏花

一切都结束后,费渡驱车回了一趟家。

那座冷冰冰的别墅没有一点好,但那拥有他母亲的气息,哪怕它早已在时光中消逝,血光也都颓败。但至少他还能带走她的照片,让她换一个温暖的地方,能够看着她所爱的孩子幸福的走下去。

骆闻舟打着哈欠坐在副驾驶,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郎乔在微信群里对连日的香菜包子的不满。他偶尔抬头看看逐渐稀疏的建筑群,费渡的车载音响里放着轻柔的慢摇,裹着一点经年熏陶的香水味。骆闻舟又打了个哈欠,按掉了再次亮起的屏幕,解了安全带和费渡一起下车。

骆闻舟没有进门,他看着费渡推开栅栏往里走,开门的时候还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笑。他也就露出个笑来,带着些早起的懒散,冲他挥了挥手。车外的空气带着清晨的凉意,时间滚过温柔的秋天,冬天的脚步裹在日益显著的早晚温差里,悄声逼近。骆闻舟把外套的拉链拉起来,目光扫过费渡上楼时裤腿下隐秘的一抹红色。

嗯,还算懂事。

骆闻舟暗自点着头,双手环胸倚在高大的SUV的车门上,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着这座屋子。其他的别墅和这里隔着礼貌的距离,由于时间尚早,也没有什么管家之类的人在庭院中修剪杂草或者侍弄女主人钟爱的鲜花。那些千奇百怪的色彩里酝酿着拒人千里的冰冷气息,让裹着棕色外套的骆闻舟显得格格不入起来——连带着离他两步远的一丛花。

那是一丛野菊。

它舒展着小时后路过的花坛中才有的朴素花瓣,没有什么名贵娇矜的层层花瓣和细腻的颜色,更没有什么精细的造型。它就那样支楞八叉的抽着枝,兀自开着它的花。

格格不入的固执。

但它的色泽又是那样的明亮,有着阳光般深浅绚丽的黄,让骆闻舟有些不由自主的回忆费渡那不伦不类的检讨——“我的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他低声的念着记忆中的字迹,又一次看向那小小的一丛。

它从乌黑幽暗的地底诞生,向着烈日生长,汲取着微薄的一点大地的爱意,艰难的向着天空探出自己细弱的枝条——那些花枝都绑到一块去可能都还没有骆闻舟的拇指粗,但它们在风中依旧亭亭地立着,仿佛没有什么能令他们倒下。弱小而坚强,骆闻舟想,但它却酝酿了最为灿烂的色彩。

那像是它一生追逐的光明,于是把他的爱意一点一点的向所爱绽放了……那一丛自墙角栏杆下微薄泥土里生长出的阳光,就像此刻抱着相框向他走来的那个人。骆闻舟放下了环抱的手臂,冲着费渡张开——就像费渡,他从房屋的阴影里大步走来,披上阳光,包裹着他心里的爱意芬芳。

骆闻舟听见费渡叫他:“师兄。”骆闻舟应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那丛野菊,费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束盛开的野菊,它的花瓣已经不像初开的时候哪样娇嫩地舒展着,隐隐有些低垂,几朵细瓣已经跌进泥泞。可是天空与太阳,可它所爱的依旧那般爱它,让它在寒潮之中竟然生出新的花骨朵来。

费渡没有说话。

此时反而是骆闻舟转过了头,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鼻尖蹭走落在他面颊的水珠,像雨水落在花瓣上一样的轻柔。费渡抱着相框拉开车门,骆闻舟举着外套替他掩去一两滴先赶来的雨水,完全不像个要再绕到另一头上副驾驶的人。费渡回身把相框搁到后座去,回身时伸展手臂推开副驾驶的门,与伸着手的骆闻舟相视一笑。

“走了师兄,回市局。”

“嗯。”骆闻舟应了一声,隔着蒙上水色的窗拍下了那丛灿烂的花。

……愿你的所爱也与你万寿无疆,他想着,回头看了一眼费渡开车的侧脸。他呼出一口气,抬手顺了顺费渡别到耳后的一缕发。

“今天给你破例,不过……也只能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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