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漏】只为一人封刀
灵感来自言和的《封刀不为峥嵘》
六千一百多爆肝。我下周不想更新……
吃粮愉快
只为一人封刀
01
天际才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剔透的琉璃瓦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皇宫前的广场上站满了一身疲惫的将士，三军将士还披着一身血腥气，他们的战甲残破武器折断，可是那一杆大旗依旧笔直地立在队伍中央，那招展的旗帜依旧完好，甚至连一丝一毫的血色都没有染上。
那名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将领翻身下马，他的身上伤痕累累，却是那样一步一步坚定地迈上白玉的阶梯。他碧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他抬抬自己打着夹板的左手冲那名皇帝挥了挥，却在下一秒险些一脚踏空。朝堂上本是一片肃穆，但在看到他这样不正经的时候便都纷纷绷不住的笑出声来。
有着琉璃色眼睛的皇帝无奈的笑着的从铺着红绸的盒子里捧起一柄唐刀，他率领着文武百官几步迈过去站在那阶梯的尽头。他微笑着伸出手去拥抱那名将领，丝毫不顾他那一身干涸的血污会染红自己的一身黄袍。“欢迎回来，KB。”这本是绝对不该出现的场景，可是那百官也都熟视无睹的笑着，嘻嘻哈哈的凑过来拍着KB的肩膀。
“哎呦别拍了还疼着呢。”他龇牙咧嘴的躲过这群人的袭击，环视了一圈却没发现自己的损友，“路人呢？”虽是这么问着，但是他的眼睛却时不时瞥一眼那一把被皇帝抱在怀里的刀。“路人在河西被捅了一刀，没死，跟家待着呢。还有能不能别看了，拿着试试？”皇帝撇撇嘴把抱在怀里的那把刀递过去。KB连忙接过去，指尖一寸一寸抚摸过刀鞘上的花纹，然后深吸一口气握住了刀柄，缓缓地拉开这柄长刀。
一阵清越的刀鸣悠悠的响起，仿佛是一声悠远的叹息。这柄唐刀的刀锋略薄却是极沉，刀面有着暗花，用手一拨便是一片刀光闪烁。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KB似乎从吞吐的刀光中听到了绵长悠远的吐息。他甩甩头把这个略显荒谬的想法甩到脑后，他笑着拍拍发小的肩膀，“仙儿好大的手笔，这可是一把难得的好刀啊。”
这确实是一柄好刀。
唐刀本就是最适合士兵所配的，它本就具有极强的破甲和耐用能力。破甲需要硬度，并且刃口窄，耐用需要韧性，所以唐刀采用了最先进的包钢工艺。以熟铁为外皮，中间夹百炼钢，部分刃口采用局部淬火技术，即覆土烧刃。刃口坚硬可以劈砍破甲，同时刀身韧性不变形，耐用。
“喜欢吧？”萧忆情勾着他的肩膀，眼睛里满是对自己眼光的赞许，“给你了。”“哎……？等等，不是，”KB有些错愕，一把中等规格的唐刀，造价不菲，几乎相当于当时七品官僚半个月的俸禄！更别提这一把了……这般贵重的东西，就这样简单的赠与了他？可是当他转头看看萧忆情得到的却一个肯定的眼神。
“此刀有灵。它是会认主的，我不擅刀法，给你才会物尽其用吧。更何况刀可是要饮血的，跟着我那可是折煞它了呢。”萧忆情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而KB听着他的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刀鞘，“有灵……？”也难怪，这把刀在他手上都显得这样的沉重，按照常理来说这捧着刀匣的和萧忆情……本该是拿不起它的。
“它是永安。”萧忆情敲击它的刀鞘，将它握在手中的KB讶异的察觉到了这刀中传来的一丝抗拒。“感觉到了？他好像不是很喜欢我……”他耸耸肩，“大概是我敲疼它了？”他见KB只顾着刀了也只能撇撇嘴带着一群侍卫先一步走开了，谁叫他这发小是个刀痴呢？两人尚且年幼的时候这家伙就总对着他那作为收藏的一屋子刀枪剑戟流口水。
虽说刚收到这把刀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屑，天下名刀之中唯有永安是同时造了一百口刀，传说把把都是难得的珍品，但和那些单练出的相比肯定是略有逊色的。更何况还从未听说过什么著名的人物用的是永安。可是当他把这柄刀接到手中的时候却感觉到了这柄刀明显的抗拒，耳边似乎有人悠远的呢喃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可是当时他确实是吓得差点当众把这柄剑丢出去。
本来他想赠与KB的是另一把更加有名的刀，可是现在就算是最有名的那一把也比不上这把永安了，毕竟有灵的刀可是极为难得的。现世的这些灵大多都是些剑灵，剑灵对于他来说可不奇异，毕竟他手下的路人手上的一柄剑就有灵，甚至都强大到了可以化形的地步……如果他没记错，大概是叫斯雷嘟？嘛，若是永安化形，这家伙总算是能有个玩伴了呢。至少不至于天天缠着他和路人。
KB到是没有萧忆情想得那么多，他只是抱着这柄刀窝在自己院子里的拿着布一遍又一遍的擦过他的剑，他的唇角挂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笑意，手法轻柔的好像在给什么人温柔的拂去脸上的尘埃。他是那样的熟练，就好像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他突然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额角。“什……”脑海里出现一双温柔的碧蓝色眼睛。他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他双唇开合，像是在呼唤着……“……我听不见……”KB颓然的放下手，他叹了口气摸了摸雕花的剑鞘。
这是第几次了呢？看见那双眼睛。好像自从他成年开始，就会时不时的看见那双眼睛。明明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温软笑意和眼角眉梢满溢着的欣喜，却每次都让他头痛欲裂。还有那些他呼喊的话语，他从未听清过。他叹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敲敲刀刃尝试着呼唤着刀灵的名字，“永安……？”“我叫哦漏。”他的耳畔响起略微无奈的声音，他微微愣了愣，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那双蓝眼睛的主人也应当有着这样的嗓音。
他低下头轻轻笑了笑，“哦漏吗……？以后多多指教了。我是KBShinya。”背后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KB回过头去和路人打了个招呼。路人的脸色不是很好，敞开的衣领间能够看见蹭蹭叠叠的布条。不过更让KB惊讶的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的一个白发的小孩。似乎是注意到了KB的眼神，他深吸了一口气迈出步子。“那，那个……我是斯雷嘟……”小孩子的眼神飘忽，却一下子在他身边定住了。
“永安……哦漏哥哥？”斯雷嘟的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他几步跑过去扑进一个路人和KB都看不见的怀抱。“你的刀灵？”路人瞥了一眼KB怀里的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斯雷嘟打断了，“哥哥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蓝蓝的像天空一样。”蓝色的……蓝色的眼睛？KB猛地回头，但是他却只能看见一片虚无。他没注意到的是他身后本来挂着微笑的路人突然变了脸色。
路人当天晚上就找了KB谈话，还特别交代了不准带上自己的刀。虽然说很好奇但是他依旧乖乖的照做了。毕竟路人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不是吗？他捧着自己盏中的酒笑了笑，不过还是担忧的叮嘱了一句，“你伤没好，还是不要过多饮酒为好。”路人撇撇嘴示意他自己喝，今天自己就不参与了。
他的指尖捏着白玉的酒盏，他似乎是踌躇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你那柄唐刀……是永安对吧？那你有没有听说过……永安铸剑时那最后一把……是铸剑师投入池中练就的？”KB顿了顿，他扬起头。碧绿色的眼睛在暖软的烛光下反射这些不同寻常的光泽，“你这是什么意思。更何况史料上不是说是拆骨为刀吗？”A路人叹了一口气，他放下空空的酒盏抬起绯色的眸子看向那对碧色。
“倘若是，拆的全身的骨呢？并不是我在含沙射影些什么，我只是想叮嘱你离他远点为好。因为那铸剑师，有的就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不过我这儿有些坊间传闻，想来可能有些是确有其事。”他站起身来去斟了一杯茶，面容在发丝的阴影和飘扬的灯光下有些诡异。“传闻那柄最后的永安是给那位铸剑师的恋人的。他的恋人当时身处战场，由于那人偏爱这些刀剑，他便着手给他打这一年的最后一把，也取了那年的年号永安为名，希望也能图个永世安好的意蕴。”
“但是世事何尝随人所愿？那人最终还是战死沙场。得知消息的铸剑师悲痛欲绝恍惚之中投入铸剑池，那柄永安本来打到一半，可是在他死后却突然现世，鞘镂牡丹，刀身薄而轻灵，看上去极其轻巧可是却又有千斤之重。这柄刀总是在一些年代出现，而后又马上消失，而所有他出现的年代，无不是那些精彩绝艳的将军出世的年岁。传闻是在寻找他的恋人。”
“不过更加有趣的是……他这百年以来，一直是封刀。没人拔得开。”
路人捧着茶水转过身来，眼中晦暗不明。而KB却只是笑笑。“若是他真是那柄永安，而我拔得出它，那我便是他所寻百年之人，想来他也不会害我，你也不必多虑。”那双碧绿的眼中满是自信。“罢了。”路人送他出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也没必要担心。”斯雷嘟从走廊的另一头慢悠悠的走过来，明明还是孩子的样貌，他说出来的话却和今天KB所见的完全不同了，唇齿间满是岁月苍凉的味道。
“哦漏不会害他。他们的命运早就交错相缠，只是这前路，终究要他们自己去走。我曾见过他的……他一直是个温柔的家伙呢。”
02
转眼园中花开又落，春夏交替，暮雪逢春，转眼竟是六七年过去了。
边关战事再次告急，KB首先领命出征。他依旧带着哦漏。而这段日子恰逢哦漏即将化形，这化形必得经过多番磨难，哪怕是在行军作战KB也依旧时不时的抚上剑鞘悄声询问着哦漏的状态。路人果真一语成谶，他有些无奈的笑着。他的刀灵在生人面前百般局促，就连出鞘也不肯。可当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却是百般放肆，而自己却也乐的宠着他，如今倒真是陷了进去了。
也罢，等他化形……我也就辞官还乡，和他携手踏过这万水千山罢。反正日子还长，我等得到他喜欢我的那一天，而不是透过我去看某个人。
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命运弄人，哪会随他所愿？当被人狠狠的摔在沙中的时候，KB能做的只有抱紧怀里的长刀。“哎呦，这不是KB将军嘛？那时候你多威风啊？啊？领着人把我们撵的东奔西跑，可是现在呢？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那人抬腿踩住他的头狠狠用力，KB只觉着自己的鼻腔都灌满了黄沙，他艰难地开口却又被狠狠地踩住，塞了一嘴的沙。他的身上还有许多伤口涓涓淌血，把暗黄的沙粒结成一块一块。
有更多的人围了过来，他能感觉到刀剑的冷锋在他身边滑动。踩住他的人还在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他全然听不见了，他的耳边满是哦漏焦急的喊声。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却又呛进一口沙子。“哟，看，他怀里这是啥？一把好刀啊，唐刀！”有人说着弯下身子就要来抢他怀里的刀，KB一把攥住哦漏的刀鞘，用力到指尖青白。“还不让拿呢，看来真是好东西啊。”有人狠狠地踹了KB一脚迫使他翻过了身。
过多的失血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抓住哦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取走。KB徒劳的伸出手去抓，可是却被长剑一下子钉入地下。好疼啊……他艰难的睁大眼睛，唇齿间溢出一些嘶哑的低吟，可是他依旧在伸手，依旧想要抓住那一把在他眼中已然模糊不清的刀。
又是一柄长剑刺穿了他的肩胛。他疼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他依旧强迫着自己睁大眼睛去看着哦漏。有长剑刺穿了他的脊背，也有的将他的双膝钉入地下，甚至有两柄小刀锁住了他的脚踝，他也依然努力的仰着头去看。
这种时刻他脑海里的那一双蓝色的眼眸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那些黑色的雾气如潮水般褪去，让他得以在最后的时刻看见那人的全身。舒朗的眉目，碧蓝的眼睛，唇角的笑意。还有那一袭天青色的长袍和他手里的长刀。那是……他的永安。剑鞘上镂刻这大朵大朵灿烂的牡丹，修长的刀身上藏着精细的暗纹，刀柄上缠绕着苍蓝的穗子……那是他的刀……这个人，是他的哦漏。
他终于听见了哦漏扇动的嘴中的话语……他是在叫他！叫他——KB！
哦漏在撕裂般的痛苦中挣扎着。他是过早有了形的灵，虽说他还只是一片虚无，可是像是斯雷嘟那样的剑灵已经能够看到他、接触到他，并且说出他的样貌。所以本就有形的他想在化形中保持着自己的样貌又何谈容易？可是他依旧在坚持着。
他能听到刀剑刺穿血肉的声音，他能听见KB心底的呼唤，他痛苦的翻滚着，唇中溢出痛苦的嘶吼。可是他的眼前又有走马灯似得放着的画面。他看见百年之前年幼的自己和KB，他还记得那个时候KB说要做个最好的将军，而自己说那他就KB打造世界上最好的武器，他还看见KB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自己躲在房间里打死不肯见他，却又在他走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生怕这就是他们间的生离死别。
还有就是自己努力打造刀具的样子，他只打造唐刀，原因不过是因为KB说过自己喜欢，并且这唐刀在战场上也拥有着巨大的威力，至少在他不在的时候能够替他护KB一个周全。可是……最后自己只能等来他死亡的消息。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失去了神采，看着自己转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铸剑池。
他看见自己跳了下去。
他的耳边满是刀剑的声音，他听见了KB在轻声呼唤他的声音。他痛苦地挣扎起来。强大的力量洗刷着他的全身，让他仿佛又回到了投入铸剑池时那种刺骨的疼痛。可是幸好他还像百年前那样的勇敢。百年前他拆骨为刃，用自己的血骨铸了KB手中的这一把最后的永安，如今他依旧有着这样的勇气。
他努力挣大了眼睛，别放弃，别放弃！他在脑海里寻找的KB的脸，他深深望进那双碧绿，然后他看见了KB眼中的自己。他的眼前略过无数张KB的脸，他的眼中始终有着一汪碧蓝，始终有着他的样子。
他扬起头发出无声的嘶吼，那股力量在他身体里逐渐平息。
哦漏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那一双碧蓝，澄澈得像天，像海，是KB心心念念的颜色。他低下头看看自己身处的虚空，他挣了挣手脚，腾空而起！
永安骤然出鞘，然后被一双手紧紧地握住。刀灵仿佛是哪家出来的温润小公子，可是他的眼底却燃烧着汹汹杀意。他把KB牢牢的护在身后，手中的刀猛然挥起！刺目的血花盛然开放，哦漏冷着脸举起手中的刀。整个战场的刀都在蠢蠢欲动，他们随着哦漏的号令腾空而起，将那些敌人一个一个全部都砍倒在地。
KB艰难的睁开眼睛去看那个背影，依旧是一身自己所熟悉的天青色，漫天飞扬的血花也不能染他分毫。他微微的笑了。他能感觉自己身上的刀剑收到召唤逐渐抽离，可是他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在被抽离。大概是到了极限了……
他的耳边突然有人嘶吼，喊着一些他已经听不出的声音。他听见剑刺穿血肉的声音，听到有人踉跄着跑来跌倒在自己身边。他听见哦漏大声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已经睁不开自己的眼睛去看了。
路人带着斯雷嘟赶到的时候只能看见被血染得结成一团一团的黄沙，扑面而来的都是刺鼻的血腥味。他看见他沙场中跪坐的人，一袭青色的长衫，如墨的长发，是身边的斯雷嘟无数次向他描述过的样子。
他就看着他抬起手猛地刺向自己的胸膛，手指用力挖出了什么将它狠狠的塞进空气中某一部分。“天哪……他……那是他的心啊……”斯雷嘟怔愣着，下一秒他却猛然冲过去接住了哦漏倒下的身形。“你在做什么啊！你会死的！”“不会的。”哦漏依旧温柔的笑着，“我顶多再休息一千年……可是如果我没有这么做，一千年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刺入KB身体里的一把剑带着诅咒。如果他不这么做，那KB的灵就要在这天地之间被生生的撕裂，永无轮回的可能。所以他这么做了。不过是一千年，他可以等，可是他要等的是一个有着KB的未来。
他微笑着，化作一缕飘摇的萤火重新落入那柄长刀。路人把他接过去，缓缓的在剑柄上系上KB腰间染血的玉佩。他掌下用力却抽不开，而且哦漏在他手上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柄普通的、资质平平的唐刀。
“他封刀了。”路人觉得自己的嗓音有些涩然。
“他只为一人封刀。”
03
有人推开了老旧的门。
奇然回过身去看稳步踏进屋里的青年男子。他有着一双被某人描述过不知道多少次的翠绿色的眼睛。明明还是刚刚成年的样子，眉眼之间却又满是杀伐果决的气息。奇然登时有些惊疑不定。
“这位先生……来这里做些什么？”
“您这儿卖刀剑是吗？”他温和的笑了笑，“阁下是否有一把无法为人拔出的唐刀？刀铭永安，刀鞘镂刻牡丹，刀柄缠着蓝色的穗子，坠着一块玉？”
奇然的眼底瞬间转为惊奇。
“您要他作甚？”这一刻他的话语中便满是调侃的笑意了。
KB笑了笑，“阁下既然也为刀灵，那便知道我家那位只为一人封刀的家伙了。”
他朗声一笑冲屋内缓缓走出的捧着唐刀的铸剑师微笑。
“我回来接你回家。”
我曾说过的携手看遍山川湖海如今实现，大概还不算晚？
“哦漏，我心悦你。”
“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