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不可平

无人存在的星球上,树的死亡会有声音吗?
我想在白天找月亮。

【K漏】天长路远

解释了一下清音宝贝为什么那么招人疼。哦漏等车的事情是我经历过的,那个238分钟的延误是我亲眼所见。第三发ABO,家长组集体上线。是的这又是哪里都有烤鱼。基情成功抱到太子并成为太子的班主任。

我已经连着用诗词节选当题目三天了就没人发现吗……今天是李白的长相思

滚起来给我们宝贝打call!!

天长路远

高铁站里的人来人往,激起一片嘈杂。

天南海北的行人行色匆匆,拖着厚重的行李箱心事重重的走开,也不管擦肩而过的是否是曾经相识。墙那边站满了人,他们为了充电口站的捱捱挤挤,都在低着头看那千变万化的手机页面。不远处的快餐店里人声鼎沸,涌动的气流间夹着一股温暖的饭香。

他沉默地穿行在人潮里,如同一条逆着海浪而去的鱼。

这是他作为学校学习交流的独行者在这个城市的第十五天,终于要踏上回家的路。手上蓝色的车票上清楚地印着到达地点与时间——将近晚上八点。他搓了搓手指,不由自主的开始想念起孩子的笑靥。他是想拿出手机来看一看的,可惜它昨天被他失手掉进了水里,如今还未拿去修理。

他甚至连个平安都没办法报。

他叹了口气,站到长长的检票队伍里去,他只期盼时间来的快一点,再快一点。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儿子马上就要放学回家了。他这样想着,眼角都带了点笑意,就连因为人潮的拥挤而浮动的Alpha信香都没有办法扰他分毫。

但时间到了,检票队伍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往前移动。他抬起了头,明黄的时间在他的视线里缓缓地变了个样子。“啊啊,时间延误了……”他身边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的女子瘪了瘪嘴,换了一只手拿起手机。他心下有些不安,又不知听哪里传来小声地议论:“千万别拖太久啊,刚才那一班整整延误两百多分钟呢!我赶时间,今天就这一班车了……”

他有些不安的蜷了蜷指尖。

思念的花朵伸展枝叶,展开绯色的花朵。

他看着那绿色的状态栏里延误的时间一点一点增长,心头莫名的恐慌也在迅速的生根发芽。他是从不担心KB的,毕竟这家伙再不济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但是……清音不能。他心头一跳,感觉呼吸一下子变得困难起来,有什么冰凉的触感在腹部蔓延开来。

“阿音……”他几乎是六神无主了起来,他想听一听他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捂住了腹部,那里仿佛有血液奔涌而出——他的面色骤然苍白。这是独属于Omega的直觉,他们与孩子之间血脉的联系。他的宝贝,现在处在危险里面,而他不在他的身边。

仅仅是一个念头,他的眼圈都要红起来。

他安慰自己说清音还在学校里,他是安全的,一切都是心理作怪,但他又免不了开始担心。他的手卡着行李箱的拉杆,用力到指尖青白。他想听见他的声音……即便现在打电话过去可能会影响到正常的课程。但是,他必须要听见,他要知道他平安。

立刻、马上、就现在!

他艰难的挂起一个笑容,拍了拍前方那个戴着红框眼镜的蓝发女子。“您好……能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吗?我有些担心家里有事……”他把裤兜里的手机掏出来晃了晃,“昨天泡水坏了。”那女子眨了眨眼,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便把手机递了过去,理解的点点头:“先生是Omega吧?是孩子的问题吗?别急,慢慢来。”

他扯了扯嘴角,指尖带了些颤抖的按下那一串早就铭刻在脑海里的号码。他的耳侧是忙音,眼前的延误时间终于停止了跳跃,队伍开始缓慢的往前挪动。“喂——KB?”他欣喜的开口,但耳畔传来的却是机械的女声。

他颓然的放下了手,心底的不安感越来越强。

当他挂断电话打算把手机还给那位女子的时候,一条新闻跳了出来,大大的标题几乎立刻把他定在原地。那是一个遭到袭击的小学,时间是下午四点半。当时正是四年级的孩子上体育课的时间,有孩子受伤,已经送医了。按照平日他可能也就对那行凶者深恶痛绝,心疼一下孩子,并在心底为他们祈求一份平安。

但是,那是清音的学校。

下午四点半,是清音的班级上体育课的时候。

他突然明白KB为什么不接电话了。因为他根本没有空去管手机在哪儿了,他们的宝贝儿子说不定现在正躺在救护车里。他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了个干净。他僵硬的把手机递回去,迈着机械的步子过了检票口,上了车。

他伸出手紧紧地按住了腹部。“傻孩子……那得有多疼啊,”他的泪水从那篇蓝色的海里涌出来,一颗一颗的砸落在灰黑的桌面上,“你就不会跑吗?”他知道以清音的伸手绝对不会逃不开的,除非是有特殊情况。他和KB从小就教导他要尽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无论性别,女孩子都是要保护的。除此之外,就是所有的Omega。

他还记得那时候小小的孩子仰着脸问他为什么,明明还有像他那样那么强硬的Omega,为什么需要保护。他记得KB捏着他小小的手,笑容温暖明亮,向他看来的眼神温柔的仿佛一弯清泉。

“像你爹爹一样,那种不能说是强硬,他们只是一定要坚强起来,证明Omega一样能够做得很好。但是你不能只看到表面没有看见内里,”他那时候端着一杯热乎乎的牛奶进门,还没把牛奶杯放下就被KB揭了老底,“你爹爹也有很脆弱的时候,以前看见我为了保护他被人揍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抱着我哭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们也会害怕会哭,所以你不能因为不知道就把他们忽略了。”

在清音十岁那年觉醒成Alpha之后,对这种从小教育刻下的模模糊糊的‘责任’开始生出一些固执起来。

哦漏说那也就是这几年,这种时候的孩子敢想敢做,拥有他们都没有的年少的锐气,再大一些就不敢了。KB就抱着他笑,说还早着呢,真的开始有少年一往无前的锐气的时候是他有了要好好保护的人的时候,他现在啊……

“只是在慢慢的理解什么是我们告诉他的责任罢了。”

他若是迎上去了,那绝对是有被他划到该保护的群体里的孩子要被捉住了。哦漏此刻的心情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但占据了最大部分的,绝对就是担心与心慌。他潜意识里恐惧医院的气息,惧怕手术台的灯光。他生清音的时候出了点小意外,差一点点……从那之后他就比所有人都要宝贝他,而现在他的儿子正躺在手术台上。

他的眼前浮现一片的红色,呼吸之间仿佛又是十一年前汹涌的鲜血气息。

“哦漏先生……?请问哦漏先生在这节车厢吗?”他听见有人唤他的名字,慌忙举起手来晃了晃。是刚才他借过手机的女子,他把手机接过来,耳畔是路人的声音。“喂?漏,你先别慌,清音已经进手术室了,医生说伤口不深,没事的。你到了之后直接打车过来,萧忆情会下去接你,市立第一医院。”

还没等他应上一声,那边就和打仗一样挂断了电话。他闭了闭眼,呼出了一口气,感觉心口真真切切的暖和了起来。A路人他们几个也极疼清音,在有关他们全部人的宝贝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对他有任何隐瞒,他现在要等的,就是高铁到站。

还有两个小时。

而事实,并不像他听见的那样。

KB紧紧地捉住清音的手,少年人的面色有些苍白,在手术室前紧紧地抓住父亲的手。“呼……爸,我没事……”他的指尖被血液染得鲜红,眉头紧紧的皱着。他的伤口是不深,可是出血量很大。医生在边上按着他的伤口,疼的他掌心里满是冷汗,但他依旧死撑着,直到在看到A路人放下手机转过头来冲他点点头后,才松了手被医生推进手术室。

“别告诉他……”清音在先前要进手术室的时候一把捉紧父亲的衣领,幽绿色的眼里是疼痛与挣扎,更多的是对家人的担忧,“我知道的,爹爹他生我多疼多累,别告诉他,说轻点,让他别慌。”A路人咬牙点了点头,从KB的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按开了第一个未接来电。他知道,那绝对是哦漏。

清音懂事的早,乖得让人心疼。

哦漏生他的时候几乎是九死一生,导致他们所有人都宝贝这个第一个孩子。但他天生身体基础就不大好,大概是哦漏怀着他的时候,因为忙着和KB他们几个把公司扛起来,一开始没有发现,底子没打好。不过还好,他健康的长大了。

和其他所有那个年龄的孩子不同的是,清音喜静,稍微闹腾一点都会让他受不了,小时候他在沙发上睡着了,哦漏才刚刚俯下身,他就睁开了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种充斥了尖叫与恐慌的环境下忍住了自己逃跑的脚步,伸出手臂拦在了那个跌倒的女孩子面前,冰凉的刀尖刺进他的腹部。还好,没有触到要害和器官。

匪徒很快被制服,他被赶来的班主任商徵一把接到怀里,他疼得满脸都是冷汗却还有心情腾出手安抚的摸摸女孩的头。他半睁着幽绿的眼,远方响起的是救护车的鸣笛。“老师……”他嘶嘶的呼着气,“给我爸爸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冷静点,实在不行叫边上的叔叔接电话,好吗?”

KB知道的时候几乎要昏过去,要不是奇然当时就在边上,恐怕让这人开车他会把自己也搁进手术室。冷静到KB都会慌成这样,他们更担心的是哦漏,在犹豫着要怎样告诉他的时候,反而是清音自己开了口。

这个孩子,一举一动里都能把他们的心给捏的紧紧地。

来讨债的吧,小混蛋。

哦漏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萧忆情迎面而来,也不看钱的摸出好几张一百块就往司机怀里塞,然后一把拉起哦漏就跑,吓得哦漏差点没以为清音怎么样了。他一出电梯门就被KB紧紧的抱在了怀里,那人手上的血腥味让他心头一跳。

“阿音呢?怎么样,没事吧?”他抬手扣着KB的肩膀,话音里是显而易见的颤抖。他的掌心里面满是冷汗,心跳的速度也要快上不少。“没事。”KB抬起一只手顺了顺他的发丝,声音沙哑疲惫。他抱着哦漏的腰,低头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吻,不深入,只是贴着,让他整颗心都平复下来。

“刚出手术室,还睡着。”他把他牵着往里走,搁在一边的行李箱被奇然推到门边,他也探出头和萧忆情一起往屋子里看。A路人站在一边听着医生唠叨的嘱托,斯雷嘟在伸出手给他捻被角。哦漏走过去的时候斯雷嘟马上就站了起来,把位子交给夫妻俩。

清音有些长的黑发在雪白的枕头上散开,面上的血色很浅,但还在。他看不见那双漂亮的绿眼睛,但他知道,他现在一定安下心来了——因为两个父亲温柔的信息素环绕在他的身边。“你说他傻不傻,那么疼……”哦漏勾起一个笑容,伸手捏了捏儿子的指尖,“但他是个好孩子。”

“是啊,也是个乖孩子。已经知道……”KB把哦漏往怀里揉了揉,“已经知道他自己的‘责任’了。他也难得勇敢一回,没被那么吵的环境吓跑。”哦漏靠着他低低的笑,突然探过头亲吻了清音的额头。

“乖孩子,爹爹在呢。不疼了。”

KB把下巴搁在哦漏的肩头,压低声音重复:“乖,不疼。”

清音把头撇了撇,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却弯起了唇角。

好,我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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